一条羊肠小道上，两道身影不紧不慢的穿行在风雪中。
林零依旧穿着那身单薄的青衫，在寒风中却显得闲庭信步，偶尔向西周投去探究的目光。
“林先生，”炎劲快走两步，与他并行，恭敬地开口，“再往前走一段路程路程，就能看到北辰要塞了。”
“北辰要塞？”
林零语气平淡。
“嗯，北方最大的军事重镇，也是五大城池之一。”
炎劲连忙解释。
他现在确认了林零就是是某个与世隔绝的古老传承出来的大人物，别看林零年轻，有可能是那种几百岁的老怪物，不然为啥对现代格局一点都不了解。
“五大城池？”
林零微微侧头。
“自灵气复苏，全球灾变。
变异兽与异界裂缝中的怪物大量屠戮人类。
尽管出现了异能者，但数量远不及异兽。
为延续文明，人类在古老传承者和强大觉醒者的帮助下，建立了五座宏伟的城池，作为最后的庇护所。”
炎劲组织着语言，“最中央的是昊天城，听说是政权中心，大佬云集，但是我也没去过。”
说到这里炎劲挠了挠头。
“好多大势力都在昊天城设立了总部，在其他西城还设立了分部。
东边沿海的是东溟巨壁，专门对付海里的怪物。
南边丛林的是南燎壁垒，秘境多，资源也多，但毒虫异植更吓人。
西边荒漠的是西绝雄关，环境最苦，但能源非常的充足。”
他顿了顿，指了指前方：“咱们北方的就是这北辰要塞。
常年跟北边的冰原异兽和极端天气干仗。
城里分为贫民区，富人区，核心区。”
他下意识握了握拳，感受到体内的力量，补充道，“异能者和变异兽，按威胁等级从D级到SSS级划分，觉醒者的能力按照强度也被划分为D级到SSS级，个体实力划分为觉醒1阶到9阶。”
“当然如果有异能晶核，普通人吃掉后也会有机会觉醒异能，不过这种觉醒概率太小了，失败就意味着爆体而亡，异能晶核就是你打入我体内的那种东西。”
“城里还有各种公会，比如最大的‘磐石之心’工会分部，专门干防御和攻坚的活儿，还有狂潮工会以及各大家族...”他絮絮叨叨地说着，把自己知道的那点常识都倒了出来。
林零只是静静听着，偶尔“嗯”一声，目光却掠过荒原上一些残破的现代遗迹，以及更远处那如同钢铁山脉般的巨大城墙轮廓。
“有点意思。”
林零淡淡点评了一句，“末法之后，凡人竟以钢铁符阵另辟蹊径，筑城自保。”
炎劲没太听懂“末法”是什么意思，但感觉林零的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屑和好奇？
临近城池时，他们遇到了一小队巡逻的士兵，穿着灰白色的制式保暖作战服，背着造型奇特的步枪，枪身上镶嵌着淡蓝色的晶石。
“那是灵能步枪，”炎劲压低声音解释，“用灵晶充能，比旧时代的火药武器厉害多了，是对付低阶异兽和低级异能者的主要装备。”
林零的目光在那队士兵的枪械上停留了一瞬，语气依旧平淡：“粗糙的灵力运用，效率低下，浪费材料。”
炎劲：“额...”大佬的点评主打一个犀利。
一个士兵似乎察觉到他们的注视，警惕地朝这边看了几眼。
炎劲冷汗都快下来了，生怕林零接下来来一句“不如拆了看看”。
“灵晶是现在的主要流通货币，很多科技，工业等都用灵晶当作能源。”
说着从兜里掏出来了可怜巴巴的几枚下品灵晶。
林零看着炎劲手里的灵晶，“这不是灵石嘛。”
炎劲：灵石？？
满脑子的问号。
......随着两人越靠近北辰要塞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。
偶尔有满载物资的重型卡车轰鸣着驶过，扬起一片雪尘。
也有一些像炎劲这样的猎人小队，拖着疲惫的身躯或满载的猎物归来，看到孤身两人的林零和炎劲，都投来或好奇或警惕的目光。
天色渐渐暗了下来。
北辰要塞灯火通明，高耸的合金城墙在探照灯下反射着冷硬的光泽，城墙之上，隐约可见巨大的能量炮台和巡逻士兵的身影。
随着两人进入城内，却是另一番景象。
巨大的阴影里，是一片蔓延开来的、杂乱无章的棚户区。
低矮歪斜的房屋用废旧金属板和混凝土块勉强拼凑而成，寒风从缝隙中肆意灌入。
污水横流，垃圾堆积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劣质燃料、腐烂食物和绝望交织的气味。
这里是北辰要塞的外围平民区，也被称为“冰原苔藓”——不被重视，却又顽强地依附生存。
许多面黄肌瘦、衣着单薄的人蜷缩在角落里，眼神麻木。
偶尔有穿着厚实皮袄、神色凶悍的人走过，他们会下意识地缩紧身体。
林零的目光扫过这片区域，眼神没有任何波动，仿佛在看一片石头，有光的地方必有阴影，无论在哪个纪元，那个时代，这都是无法避免的，因为规则如此。
炎劲的神色却复杂起来，有熟悉，有厌恶，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哀。
他以前的日子，比这里也好不了太多。
“林先生，这边。”
炎劲引着路，在狭窄脏乱的小巷里穿行，“我的酒馆就在前面街角。”
不多时，一间看起来摇摇欲坠的二层小楼出现在眼前。
门楣上挂着一块歪斜的木匾，上面用拙劣的笔法写着“一间酒馆”。
真是...简单首白的名字。
窗户蒙着厚厚的油污，几乎不透光。
门口堆着几个空酒桶，结了冰。
比起周围其他棚屋，它好歹算个正经建筑，但那破败感却如出一辙。
“就是这里了，”炎劲脸上露出一丝苦笑，“我爸妈留下的...他们以前是猎人，攒钱开了这家店，指望能安稳度日，结果...”他摇摇头，没再说下去，“后来他们一次任务出了意外...就剩下我和这店。”
“不过我这店的位置还是不错的，出入城，去富人区都会经过这里，再往前走就到富人区了。”
“前一段时间听说我这里可能会被收购，如果到时候被大势力收购了，我就也算有钱人了。”
炎劲一脸的向往。
“富人区的繁华程度比之灵气复苏之前也不遑多让，至于再深处的核心区域，我就没去过了。”
他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，一股混合着劣质酒水、汗味和霉味的沉闷气息扑面而来。
酒馆内部空间不大，只有寥寥几张桌子，椅子缺胳膊断腿。
吧台后面酒架空了一大半。
灯光昏暗，只有一个老旧的灵能灯盏散发着微弱的光芒。
林零微微颔首，目光在空荡荡的酒馆里扫过，最后落在吧台后那空了大半的酒架上。
“怪不得生意...清淡。”
林零的语气听不出是调侃还是陈述事实。
炎劲老脸一红，尴尬道：“这地方主要就是一些休整的小工会，猎人小队会偶尔消费一下。
而且我也刚经营不久让您见笑了”他脸色沉了沉，“还有‘黑虎帮’那帮杂碎，隔三差五就来收‘保护费’，不给就砸东西闹事，更没人敢来了。”
他攥紧了拳头，黑焰的力量在体内蠢蠢欲动。
就在这时，酒馆破门被人“砰”地一声狠狠踹开！
三个穿着脏兮兮皮袄、流里流气的壮汉晃了进来，为首的是个刀疤脸，嘴里叼着根劣质烟卷，鼻孔朝天。
“炎劲！
你小子他妈还没死外面啊？
这个月的份子钱该交了！”
刀疤脸大大咧咧地走到一张桌子前，一脚踩在椅子上，唾沫横飞，“赶紧的，别磨蹭，哥几个还要去下一家呢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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