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日大雪纷飞,一处荒郊野地,皑皑白雪之上洒满了大片不规则的鲜血,如同在白色的宣纸上画上一朵朵红梅花,雪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5具尸体,似乎都没有了气息。
其中3具手上都还带着枷锁,其余2具则是衙役模样,手中还紧紧握着佩刀,周遭的雪地上有着杂乱的马蹄和脚步印,显然刚才在这里发生了一场撕杀,这5人则是撕杀后的刀下亡魂。
在只有风雪的呼啸声中,突然传来两句咳嗽声,本己死到凉透的1名衙役突然开始口喷鲜血,随即他缓缓的用双手撑起自己的上半身,再用右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被刀切开的伤口。
钻心刺骨的疼痛冲击着他的大脑,整张脸瞬间扭曲在了一起,但是奇妙的是他脖子上的伤口正在肉眼可见的愈合。
“怎么可以这么疼!
这群杀千刀的下手真是又快又狠!”
衙役终于可以发出声音,自言自语起来……衙役名叫赵埋名,出生在大穹王朝的首都玉京,但是出身卑微,家中本来共有4口人,父母与姐姐。
母亲温兰心在赵埋名出生之时因难产去世。
父亲赵明远是被官府拉去干脏活累活的小小役卒,别看是给官府干活,但是干的全是抓人、看大牢、押运犯人的临时工活,按照现在的话来说,连个编制都没有,连个小吏都不如。
每个月3两的微薄收入,还经常碰到上层剥削晚发或者少发,父亲为了养育家中两个孩子,于是经常选择几乎没人去做押送流放犯人的活。
这个活可不是什么好差事,流放之地往往是苦寒之地,地理位置遥远,少则一千里,多则三千里。
全程都靠脚力走过去,衙役们要保证犯人不能逃跑,风吹雨打,日夜兼程。
能碰到的危险都是各式各样的。
但虽然是苦差,不过还是有不少油水可以捞,流放犯人多少都是有背景的,落难的富家子弟或者朝廷高官,家里只要有底子的为了让家人少受苦,在押送路上都给押送的衙役托送一些银子、干粮和药物。
甚至有些流放的犯人会在外乡有一些自己的私产或者好友,只要路过时都想办法贿赂衙役,好让自己在路上舒服一些。
衙役们心里也有数,只要不是要求太过分,他们也乐意照顾一二。
毕竟有些落马的曾是位高权重之人,万一路上受尽了委屈和虐待,等人家官复原职,捏死你一个小小衙役,还不是像捏死一个蚂蚁一样容易。
所以赵埋名的父亲就是看中了这一个优点,就专门做了押送流放犯人的活,虽常年不在家,但是拿到不少灰色收入,靠着邻里之间终于也算是把姐弟俩给拉扯大。
不过这一切都在2年前的那个冬天发生了巨变,赵埋名和阿姐赵雪在家中做饭,衙门来人送来了父亲死亡的通知,通知上只说父亲在押送犯人过程中感染了传染病,病重离世。
扔下了仅仅8两银子的安葬费,连个遗体都没有带回来,说是传染疾病己经当场火化,甚至连一些随身物品都没有。
在很久之后赵埋名才知道,安葬费本该有20两白银……家中断了经济来源,邻居之间看着姐俩可怜,于是时不时的会给阿姐介绍一些女红的活,勉强度日,但家中还是时时揭不开锅……隔壁邻居寡妇林姨,家中丈夫也是名衙役,逮捕犯人时因公殉职,不过靠着灵巧的双手做得一手好女工每个月能赚上几两银子,把儿子林川带大之后,现在儿子也是继承父业干上了衙役,不过林姨不准儿子去干那些危险的活,花了点积蓄疏通了关系给儿子找了份看管玉京大牢的活。
同为社会底层,林姨在赵家落难之时给了不少的帮助,给赵雪介绍了许多女工的活,还不时让姐弟俩来家里吃饭,一天在林姨家吃饭时,林姨告知姐弟俩在大穹,衙役和吏是可以子承父业的。
因为干衙役社会地位极低,处处被人看不起,并且干得的都是脏活累活,甚至还要丢掉性命,所以干这行的并不多,为了补充衙役人员,如有衙役因故身亡,其儿子年满16周岁之后,就可以继承父亲的职位。
林姨把这事告知姐弟俩,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他们这种无依无靠的生活,赵埋名马上就要16周岁了,不如先想办法活下去,之后的事再做打算。
刚开始阿姐是死活不同意的,毕竟父亲才刚去世不久,这份职业实在不算一个有前途的职业,并且还伴随着风险,她希望自己的阿弟能有一个更好的未来。
但赵埋名从林姨这得知此事之后,立刻就下了决心迫不及待地要去报道子承父业,于是他花了3天时间,费尽了口舌和阿姐说自己要去当衙役,终于阿姐在看向空空的米缸之后答应了下来。
他和阿姐保证,他会努力,会赚很多很多钱,会让阿姐幸福,并且绝对不会像父亲一样,他绝不会死。
…………赵埋名此时在雪地里躺了有半个时辰,脖子上的刀伤和身上的一些小挫伤都己经完全愈合,现在的他己经可以站了起来,除了满身的血渍,身体己经无碍了。
而他在等伤势愈合之时,想到的都是和阿姐的保证。
是啊,他绝不能死,也绝不会死,因为他身上有着巨大的秘密,就是他有着不死之身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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